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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根地與波爾多是法國最負盛名的兩個葡萄酒產區，但卻有著相當不同的經營模式、分級系統與釀酒文化，這些差異性從何而來？兩者對於風土的理解又有什麼不同？英國專業葡萄酒評雜誌《Decanter》邀請資深專欄作家Andrew Jefford帶領讀者一探究竟。

Andrew Jefford
(圖/wikipedia)

Andrew Jefford指出，首先，風土條件在布根地與波爾多有著非常不同的意義。在布根地，每一小塊葡萄園，不管是Cru或是Lieu-dix都有著神聖的地位，但是在波爾多，擁有重要聲譽的卻是酒莊的名字，這樣的情況象徵著在布根地，品飲的是單一葡萄園的特色，而在波爾多，品飲的卻是一系列葡萄園以及一整座酒莊的風格；不過，在兩個產區之中，也都能感受到釀酒師技巧的優劣。

Andrew Jefford進一步談到，例如一款寫著Château Lafite Rothschild Pauillac的葡萄酒，當中其實也包含來自Saint-Estèphe產區的葡萄，而且位於Saint-Estèphe產區內Caillava葡萄園所生產的Cabernet Sauvignon是酒莊最古老的葡萄藤。又或是標示著Château La Conseillante的Pomerol葡萄酒，實際上其中一部份的葡萄則來自Saint-Emilion。

(左)Château Lafite Rothschild Pauillac
(右)Château La Conseillante Pomerol
(圖/cultwine.com、la-conseillante.com)

從布根地釀酒歷史與文化的角度出發，多半會認為酒莊品牌高於風土特色的作法顯得不倫不類，然而這正是波爾多300多年來的運作方式。

歷史的差異性從何而來？

Andrew Jefford認為根本的原因在於Médoc作為葡萄種植區域的歷史相對較短，布根地則是擁有千年的歷史，並從修道院的土地與長期耕種的小地塊發展而來。而波爾多則是人為開發的沼澤地帶，因此產地的發展歷程已經為兩者的經營模式奠定了完全不同的立基點。

Médoc地圖
(圖/WineFolly)

雖然波爾多右岸的種植歷史更悠久，酒莊佔有的葡萄園面積也較小，相較之下頗有類似布根地之處，但是由於波爾多地區制定的是整體規範，因此右岸也無法完全獨立發展。不過，Andrew Jefford強調，這也不代表在波爾多無法討論葡萄園的風土特色。

當葡萄種植者開始留意葡萄園的風土條件差異時，討論風土才有意義，在此其中，葡萄種植者所承襲的文化與思考方式有著非常大的作用。Andrew Jefford進一步解釋，在較為新興的葡萄酒產區中，經常難以發掘出獨特的風土條件，原因再於當地的種植者與釀酒師往往出身於相似的教育背景，也接受相似的釀酒文化，因此即使產區風土條件各異，也可能較難表現出各自不同的風土潛力。因此他也認為，相關從業人員的文化、教育等背景最好能更多元，而勇於打破傳統或是踏進不同產區的新秀都是釀酒產業中的珍貴資產。

從文化與歷史的脈絡觀之，布根地與波爾多永遠不可能用一樣的形式表現風土。況且在地理上，波爾多更平坦，也更靠南邊，葡萄更容易成熟，因此精確的葡萄界線就不如布根地那樣重要，因為後者靠近葡萄可以完全成熟的地理極限，因此葡萄園的劃分更為重要。儘管布根地對於風土表現的精準度令人讚嘆，但是絕非適用所有產區的唯一解答，而且最重要的是，「風土的真地就在於每個地方都有所不同」。